---低調*小女妄想記事---

......可以延續生命的藥......

「那今天就到這裡......」精靈學的老師闔上重重的課本

「跟我來!」我用力的抓著賽爾丁的手,把他拉到了角落

「.....做什麼......」他話還沒說話,我就開始大吼

「你知道的吧!不然你怎麼會問我?你怎麼會知道潘娜會變成人類?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!」

「......我問你什麼?」

「延續生命的藥阿!你明知道人魚變成人類是會縮短壽命的......」真是的,我快說不下去了

「......是嗎?原來你在說這個阿......我並不知道那個人魚變成人類了」

「但是我曉得......人魚都是很固執的,固執的愚蠢......早就警告過你了不是嗎?」他繼續說

他越說我就越心虛,沒錯!是我自己不聽勸告的,是我自己讓潘娜變成人類的

「......你說的那本書......可以借我看看嗎......」我低著頭,難掩悲傷的憤怒

「我知道你的藥草學學的很好......所以才會跟你提這個......你氣消了嗎?」賽爾丁領著我到圖書館

「......抱歉,亂對你發脾氣......那......只是疑慮......」我臉紅的不像樣,竟隨便的把脾氣出在他身上

「那就算了......來!這本......」賽爾丁遞給我一本厚舊的書,書封因歲月而脫落不堪

我小心翼翼的翻開,裡面的字體略顯模糊,但稍微努力的看也可以研究的出來

上頭的清秀字體,全都是古代精靈語寫的

我想麻煩大了,精靈學的課程是我所有的課程學中,學的最爛的一門

賽爾丁似乎看見我臉上寫著困擾,他緩緩開口

「我可以教你精靈學......但並不是幫你翻譯這本書......」他從衣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小張羊皮紙

不知從哪裡變出的筆,他開始在上面寫著,沒多久他就把那小片的羊皮紙拿給我

「這是基本的藥材,你先學會煮好這鍋湯藥,才能進行下一步......」

「這......謝謝你,謝謝你還肯願意幫我」我真是感動到眼淚快掉下來了

「......我們是搭檔阿......不管如何......我都會幫你」他拍拍我的肩膀後離去,留下令人溫暖的話語

海岸的浪潮,還是比以往的嚴重

我想大概是人魚們在躁動吧

因為失去了公主......

當我經過沙灘的時候,水面跳出了一隻人魚,我認出他是上次我所拜託的貴族女性

「喂!你!」

我停下腳步看著他,手中抱著賽爾丁交代的藥材

「公主......在你那對吧!」他來勢洶洶的問著

「潘娜......他變成人類了......」我低著頭,不敢直視人魚憤怒的雙眼

「......我知道......」「什麼!?」我瞪大雙眼的看著他

「我說我知道,因為是我阻止公主去找女巫的!」他嘖了一聲又說

「公主把我關在海草區,我被那裡的海草纏住了兩天左右......你注意到了嗎?這座海洋?」

「嗯......波浪比以前拍的更大了......」

潘娜曾經告訴過我,皇室的重要人物或是國王、王后等人受害,或者是有不祥的事要發生

海洋就會開始出現徵兆,就像有生命一樣,因為所有海洋裡的生物,都在暴動

那是警訊

「我想整個海洋都知道公主變成人類的事了,我也是感受到海洋的不尋常......」

「......不要說了」細弱的聲響,是潘娜正從小木屋走來

他的姿勢很奇怪,就像是剛學走路的小孩

搖搖晃晃的厲害

「潘娜,你還很虛弱」我扶著潘娜,看著他連一小段路都走的喘噓噓的

「謝謝你,烏特蒙斯!」他轉頭又向貴族女性開口

「若緋絲,我想父王已經知道我去找過女巫了......我想請你告訴父王,這都是我自己的好奇和任性害的,也是我自願變成人類的......」

「變成人類有什麼好的?就是因為這個男人讓你變成這副德行的!」若緋絲指著我,讓我再次感受到無能的自責

「......若緋絲......我很快樂......我並不後悔變成人類......所以你走吧!」潘娜撫著若緋絲的長髮,語重心長的說

「公主......那就這樣吧......如果你想回到大海裡,我們還是會接受,並歡迎你」若緋絲說完最後一句,跳進大海不知去向

回到大海......

當人魚變成人類後,若是反悔了

可以用女巫贈與的小刀,對你發誓的合約上的人

往他的心臟刺下,如此一來,完美的雙腳會變成泡沫

最後在重新變成人魚

回到大海的擁抱

但是消逝的生命依舊不會回來

我扶著潘娜到床上,把藥草歸回櫥櫃後

拿著早上撿到的瓶子詢問潘娜

「你想問的是裝在裡面的水吧!......」潘娜接過瓶子後,左右傾倒的看著

「嗯......是不是......跟女巫有關?」我皺了皺眉

「不!」潘娜嚥了嚥口水

「這是在我喝下苦澀的藥水,當魚尾變成雙腳的時候,那自身痛苦所留下的眼淚......

看到了沒?......已經漸漸凝結成星砂了......」

他把瓶子拿高讓我看的清楚些,瓶子的底層已經覆蓋一層砂了

「......這是給你的」潘娜把瓶子塞進我的懷裡

「......你失去的......是什麼?」我緊握著小小的瓶子,手不住的顫抖

「......魚尾的色彩......」他的聲音細小的像蚊子

我再次的感覺到,堅定的心從高處摔個粉粹

那種致命的傷害,讓我崩潰

不管人魚失去的是什麼......壽命一樣都會縮短......
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
潘娜坐在礁石上,臉上寫著喜悅

我則是帶著羊皮紙,希望隨時都能紀錄

「請問一下,公主所說的人魚最寶貴的東西,是什麼啊?」我拿起羽毛筆等候著答案

「我想想喔......美妙的歌喉、亮麗的頭髮......,還有一項是最重要的,就是魚尾鱗片的光澤!」

「......魚尾......鱗片的色彩?」抬起頭,我停下手邊的動作

「可是在怎麼聽,都會覺得歌喉是最重要的呀!」我起身往潘娜坐的礁石走去

「是沒錯啦......可是你想想看,人魚有喉嚨對不對?你們人類也有,頭髮也是,

在捨去其中一樣來變成人類,雖然都會縮短壽命,但是......並沒有真正捨去人魚才擁有的」潘娜心有戚戚焉的說

「這樣阿......」說的也是,我看著潘娜,盯著他的紫色雙眼看,檢視他的捲髮,看看那閃著七彩光芒的魚尾

「照你這樣說,你們皇室貴族最珍貴的,就是魚尾囉......」我如此打量著

「你很聰明嘛,因為擁有七彩光芒的鱗片色澤,就只有皇室貴族才有的呀!」潘娜微微笑到,為自己身為公主而感到驕傲

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*

遙遠的記憶,猶如昨日才發生一樣

我突然緊抱著眼前虛弱的不像樣的公主

這是我所認識的人魚公主嗎?

為什麼會變成這樣......

「答應我......不要在做傻事了,好嗎?」我含糊的說

「......真的對不起......是我太傻了......」潘娜回抱著我,堅定的允諾......

(*6)